芦苇和白刺空间格局对青土湖生态输水的响应
陈政融1, 刘世增1,2, 刘淑娟2, 孙涛2
1.甘肃农业大学林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
2.甘肃省治沙研究所,甘肃 兰州 730070
通讯作者:刘世增(1963-),男,甘肃永昌人,研究员,博士,主要从事荒漠化防治与沙区植物资源利用研究。E-mail:shzliu@126.com

第一作者:陈政融(1989-),男,河南禹州人,在读硕士生,主要从事荒漠化防治研究。E-mail:chenzuoqq@163.com

摘要

石羊河尾闾湖——青土湖位于腾格里沙漠和巴丹吉林沙漠边缘,是阻隔两大沙漠合围的生态屏障。自2010年开始连续5年向青土湖进行生态输水并形成一定规模的水面,对促进区域植被恢复和保护民勤湖区绿洲具有重要的生态意义。本研究选用2008年、2010年、2011年、2012年、2013年、2014年的高分辨率遥感影像资料同时结合研究区的实地调查资料,对形成人工水面的面积和输水前后的芦苇( Phragmites australis)、白刺( Nitraria tangutorum)群落面积进行了统计分析和对比。结果表明,5年连续输水形成叠加效应,水面面积成倍增加,芦苇相对频度逐年增加和白刺相对频度逐年减少,芦苇群落(Form. P. australis)面积增加了8.43倍,临接水域和水域中的白刺群落(Form. N. tangutorum)消失,白刺面积减少了68.00%。人工输水促进了芦苇群落依水蔓延,镶嵌于水域成片分布;距水面50 m范围的白刺群落由连续成片成点状。输水促进了湿生植物生长,导致荒漠植物种退化。

关键词: 生态输水; 遥感影像分类; 植被变化; 白刺; 芦苇
中图分类号:Q945.7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0629(2015)12-1960-09 doi: 10.11829/j.issn.1001-0629.2015-0376
Response of Form. Phragmites australis and Form. Nitraria tangutorum after ecological water delivery to Qingtu Lake
CHEN Zheng-rong1, LIU Shi-zeng1,2, LIU Shu-juan2, SUN Tao2
1.Forestry College of Gansu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Lanzhou 730070, China
2.Gansu Desert Control Research Institute, Lanzhou 730070, 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 LIU Shi-zeng E-mail:shzliu@126.com
Abstract

Qingtu Lake——the tail of Shiyang river, located in the edge of Badain Jaran Desert and Tengger Desert, is an ecological barrier to block two deserts encircling. Since 2010, Qingtu Lake has been delivered into ecological water for five years, and had formed certain scale water, which has ecological significance to promote regional vegetation restoration. In this study, the high resolution remote sensing data from 2008, 2010, 2011, 2012, 2013, and 2014 combining with field survey data were used and statistically analyzed to compare the water area and distribution of Phragmites australis, Nitraria tangutorum communities before and after ecological water delivery.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water area doubled because of the additive effect by consecutive five-year water delivery additive effect; Relative frequency of Form. P. australis increased and Form. N. tangutorum communities decreased after water delivery; Area of Form. P. australis increased 8.43 times; Area of Form. N. tangutorum reduced about 68.00%, and Form. N. tangutorum distributed near water and in water disappeared. Water delivery has promoted Form. P. australis spreading by water, and Form. N. tangutorum scattered within 50 m distance to water margin. In conclusion, water delivery to Qingtu Lake promotes wetland plants growing and desert plants degradation.

Keyword: ecological water delivery; remote sensing image classification; vegetation changes; Nitraria tangutorum; Phragmites australis

青土湖位于腾格里沙漠西北缘, 是石羊河的尾闾湖, 属于古潴野泽湖群的一部分[1]。20世纪初期, 青土湖水域面积约120 km2。伴随着石羊河流域灌溉农业的发展, 青土湖水域面积逐渐萎缩, 至1959年完全干涸, 仅有野麻湖、叶绿草湖、东平湖、东硝池和西硝池等盐碱滩地或沼泽性草滩残留, 大部分已被流沙覆盖或被垦殖作为农田[1, 2, 3]。青土湖横亘在巴丹吉林沙漠和腾格里沙漠之间, 阻止两大沙漠合拢, 有着显而易见的生态屏障作用。为改善石羊河流域的生态环境, 加强青土湖的生态作用, 依据《石羊河流域重点治理规划》计划, 从2010年9月开始每年以渠道输送的形式向青土湖注入生态用水, 使得青土湖形成一定规模的水面[4]。向青土湖注水形成人工水面对促进湖区植被恢复、延缓区域生态系统退化、减缓两大沙漠的不断推进、推动石羊河流域乃至整个区域环境整治和生态恢复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青土湖位于干旱地区, 年平均降水量在100 mm以下, 生态系统恢复具有其特殊性, 气候和植被区域特征明显[5]。因此, 研究该区水面形成前后典型植被的变化对青土湖的生态恢复和环境整治有着重要的意义。以往关于青土湖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青土湖演化及气候变化[6], 沉积物粒度特征及其古环境意义[1]、全新世植被与环境变化[7], 青土湖注水后生态效应的研究暂属空白。应急输水是世界上人为干预下恢复生态的独特案例[8], 之前只在塔里木河流域进行过, 国内许多学者从不同角度研究了塔里木河河道应急输水的生态效应, 研究主要包括整个输水过程中地下水动态[9, 10, 11, 12], 植物群落物种组成结构、生物量和优势种群的变化等方面[13, 14, 15, 16, 17]。区别于塔里木河流域通过原河道输水, 青土湖应急输水是通过水渠直接注入, 因此, 进行该区域生态输水前后典型植被变化研究很有必要。白刺(Nitraria tangutorum)和芦苇(Phragmites australis)是青土湖分布面积较大的自然群落类型, 本研究通过植被野外实地调查和高分辨率卫星影像的解译分析获取生态输水前后白刺和芦苇两种植被群落的变化情况, 对比青土湖输水前后不同时期白刺和芦苇群落的面积变化和空间分布, 确定生态输水及水面形成过程中白刺群落和芦苇群落的分布格局及其生态响应, 以期为定量、合理地评价生态输水作用提供科学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

青土湖地处甘肃省民勤县城东北方向西渠镇境内, 腾格里沙漠西缘、巴丹吉林沙漠东南缘(图1), 地理位置为39° 04'-39° 09' N、103° 36'-103° 39' E, 海拔1 292~1 310 m。该区年平均气温为7.8 ℃, ≥ 10 ℃的有效积温3 289.1 ℃· d; 年降水量110 mm 左右, 且降水多集中于7-9月, 占全年降水总量的73%, 蒸发量2 640 mm, 是降水量的24倍[18]; 无霜期168 d, 光照3 181 h, 太阳辐射630 kJ· cm-2; 全年盛行西北风, 夏秋季盛行东风, 有害风主要为西北风, 年均风速4.1 m· s-1; 属典型温带大陆性干旱荒漠气候。区域地形地貌为湖相沉积基质上分布3~10 m高的流动、半固定、固定沙丘与丘间低地相互交错分布[3, 4, 5]。地带性土壤为灰棕漠土, 非地带性土壤为草甸沼泽土和风沙土[19]。研究区植被类型为荒漠植被, 主要植物为白刺、芦苇、柽柳(Tamarix ramosissima)、黑果枸杞(Lycium ruthenicum)、盐爪爪(Kalidium foliatum)、猪毛菜(Salsola collina)、砂蓝刺头(Echinops gmelinii)、碟果虫实(Corispermum patelliforme)等。

图1 研究区位置Fig.1 The location of study area

1.2 调查方法与卫星影像处理分类

1.2.1 植被群落样地分布及调查方法 以水面边缘为中心, 分别在其东、西和北3个方向设置样带, 在距水面0、50、100、150、200、250、300 m等距离设置观测样地。每个样地设置两个20 m× 20 m的样方, 共设样方42个, 在每个大样方内调查灌木; 草本植物调查采用1 m× 1 m小样方, 在20 m× 20 m样方内按5点法, 设置5个1 m× 1 m小样方, 共设小样方210个, 测定物种频度。

频度是指某种植物在全部调查样方中出现的百分率。它是某种植物在群落中分布是否均匀一致的测度, 从而说明植物与环境或植物之间的某些关系, 是种群结构分析特征之一, 其计算见公式(1)、(2) :

(1)频度

D=SiY×100%(1)

式中, D为频度, Si指所有调查样方中第i个植物出现的样方数, Y为调查样方总数。

(2)相对频度

DS=DinDi(2)

式中, DS为相对频度, D为某种植物频度, Di调查样方第i个植物的频度, in为调查样方内所有植物频度总和。

1.2.2 卫星影像来源及其处理分类 采用2008年11月、2010年11月、2011年3月、2012年4月、2013年3月、2014年12月不同年份的卫星影像进行对比分析。卫星影像分别为2008年11月的美国QuickBird卫星影像, 2010年11月的美国GeoEye-1卫星影像、2011年3月的美国WorldView-2卫星影像、2012年4月、2013年3月和2014年12月的法国Pleiades卫星影像。其中QuickBird于2001年发射升空, 成功地将图像的空间分辨率提高到0.61 m[20], GeoEye-1卫星发射于2008年9月, 以0.41 m的超高分辨率进一步刷新了商业卫星影像分辨率的记录, 且具有更好的稳定性[21], WorldView-2卫星于2009 年 10月发射升空, 能够提供0.5 m全色图像和1.8 m分辨率的多光谱图像, 且卫星响应速度快, 图像周转时间短[22], Pleiades-1卫星经过地面处理系统的加工处理, 可以实现全色波段0.5 m和多光谱波段2 m的空间分辨能力[23]

首先对影像进行预处理, 包括图像的融合, 大气校正和几何精校正。本研究运用ENVI 4.8对遥感影像进行预处理, 将多光谱影像和全色影像采用基于GramSchmidt变换的遥感影像融合算法进行影像融合; 其中大气校正选用ENVI软件自带的基于MODTRAN模型的FLAASH大气校正模块进行大气校正, 几何精校正采用经过校正的其他时期的影像底图, 通过在已校正的底图上选取地面控制点(GCP)进行影像到影像的校正。将经过预处理卫星影像进行区域裁剪, 得到一幅2 516像素× 4 146像素的影像, 面积约40 km2

遥感影像分类方法采用面向对象分类技术[24], 其具有很好的应用前景, 可以提高分类提取的效率, 显著提高对象提取的精度。研究中使用ENVI软件中的面向对象空间特征提取模块(Feature Extraction, FX)进行遥感影像分类[25]

1.2.3 遥感影像分类后的精度评价 对青土湖高分辨率卫星影像进行基于面向对象分类方法的目标地物分类后, 直接对分类后的图像进行矢量输出, 可得到研究区的水面、白刺和芦苇群落的格局图像, 应用不同颜色表示水面(图2)和主要植被群落(图3)。对卫星影像判读的水面和植被类型及其边界和位置进行实地验证, 校对和对比水面区域、面积和不同植被类型的位置与面积, 确定水面及植被分布格局。分类后运用ENVI 4.8软件对分类结果通过建立混淆矩阵进行精度评价。由此精度评价结果可看出(表1), 运用面向对象分类方法取得较好的分类效果保证了数据的准确性和高精度。

图2 2010-2014年青土湖水面积变化Fig.2 Water areas of Qintu Lake from 2010 to 2014

表1 面向对象分类方法精度评价统计表 Table 1 Accuracy assessment statistic of the object-oriented classification

1.2.4 数据统计分析 应用Excel 2007软件对研究数据进行统计与分析, 青土湖水面积和植被分布图用Arcgis10.2软件绘制。

2 结果与分析
2.1 青土湖水面面积变化

对分类后的矢量图像进行输出, 得到了研究区的湖面面积的示意图(图2)。

青土湖形成的水面面积与红崖山水库的下泄水量以及通过沿途渗漏之后的实际入湖量有着紧密的联系, 不同年份的下泄水量跟实际入湖量不尽相同, 加上地面渗漏和地下水补充之后, 形成了存在明显年际差异的水面面积(图2)。据统计, 2010年形成水面面积195.827 hm2, 但2011年形成水面面积只有2010年的66%, 到2012年形成水面面积是2011年的1.8倍。随着连续5年的不断输水, 2013年形成水面面积607.126 hm2, 水面急剧扩大, 是2010-2012年形成的水面面积的总和的1倍多, 至2014年形成水面达到最大规模, 水面面积约是2010-2013年4年的水面面积之和。

青土湖水面的形成对该地区的地下水位和地下埋深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促使该地区地下水位逐年上升和地下埋深的逐渐减小(表2)。甘肃省民勤县水文局资料显示, 输水前该区域的地下水平均埋深3.91 m。首次输水后即2010年青土湖区域的地下水埋深上升了13 cm, 2011年地下水埋深较输水前下降了31 cm, 较2010年下降了18 cm且2011年水面面积小于2010年的, 但地下水位还是上升了7 cm。第3次输水后即2012年, 与输水前相比地下水埋深上升了43 cm, 较2011年地下埋深减少了12cm, 地下水位上升了23 cm。2011年水面面积小于2010年的, 但地下水位还是上升了7 cm。2013年地下水埋深较输水前下降了45 cm, 地下水位较2011年和2010年分别上升了16和23 cm, 但同2012年相比地下水埋深下降不明显。截止到连续输水4年后即2014年, 地下水埋深与输水前比较下降深度高达70 cm, 较2013年下降深度也高达25 cm。随着连续注入青土湖水量增加, 地下水位持续上升。

表2 2008-2014年青土湖水面面积及地下水水位变化 Table 2 Water area and groundwater table of Qintu Lake from 2008 to 2014
2.2 植物种及白刺和芦苇的种群频度变化

通过对样方内植被的调查, 可得出生态输水前后植被物种(表3)以及芦苇和白刺的频度变化(图3)。生态输水前后, 植物种总计为16种。其中输水前10种, 主要是沙旱生和盐生植物; 输水后为12种, 新增多年生草本和一年生草本植物多种。输水后样方内的部分植物继续存在, 而有些植物则消失, 其中有两种灌木消失, 占种数的33%, 新增加了红砂。多年生草本总计两种, 输水后样方内的黄花补血草消失。一年生草本植物总计6种, 增加了3种, 占总数的50%, 相对变化最大。

表3 青土湖输水前与输水后植物种变化 Table 3 Change of plant species on the delivering water or without water in Qingtu Lake

图3 2011-2014年芦苇和白刺的种群频度随样地距水面边缘距离的变化Fig.3 Change of population frequency of Nitraria tangutorum and Phragmites australis with the distance to water margin from 2011 to 2014

调查结果分析表明(图3), 芦苇出现的频度在距离水面50 m范围的所有样方内都在10%以上, 甚至部分高达29%, 在距离水面200~300 m的范围内芦苇出现的频率相对较低, 但呈逐年增长的趋势, 连续输水使得芦苇的相对频率逐年增加。白刺出现的频度恰恰与芦苇相反, 在距离水面150~300 m的范围内白刺出现的频率均在18%以上, 但在距水面50~100 m的范围内白刺出现的频度相对较少且逐年减少。连续输水使得白刺出现的相对频率逐年较少, 截止到2014年调查时, 白刺频度共减少了8.5%。

2.3 芦苇种群和白刺种群的空间分布

2.3.1 芦苇种群空间变化 在进行生态输水前, 芦苇种群的总体格局为零星分布, 在靠近渠道出水口的地方和研究区的东南部呈少数连片分布, 研究区中央也有部分零星分布的芦苇种群。输水后芦苇种群的总体分布格局为:2010年, 输水从南部开始, 芦苇呈零星片状分布, 相对于其他年份, 靠近水面岸边的浅水区域的芦苇分布较少。芦苇主要散落在水面形成区域内, 如临近注水渠道周围和输水廊道的出水口附近。在2011年, 虽然芦苇种群的面积相较于2010年有所减少(图4), 但其分布区域扩大, 开始大量成片镶嵌在水边, 在输水廊道出水口即水面南部连续成片分布。到2012年, 随着两年连续输水, 芦苇开始大面积成片分布。2013年芦苇种群的面积继续扩大, 集中区域仍以过水区域和渠道注水口附近为主, 但呈连续片状分布且片状面积迅猛增加。至2014年, 随着水面面积达到最大值芦苇面积也达到最大值, 是2013年芦苇种群面积的1.28倍且被淹没于水面周围及其水域内部。从芦苇的逐年变化上看, 芦苇种群的消涨与水面大小的变化有直接的关系, 且在水面的东南和西南的注水渠道和出水口区域周围呈大面积连续分布, 其他方位大面积镶嵌于水域边缘。随着水面的变化, 芦苇种群沿着水面扩展方向, 蔓延到水面西北部, 并且呈连年递增趋势。芦苇不仅在湖边成片分布, 在来水方向和距离水面较远方向连片分布且面积逐年增加。

图4 2008-2014年青土湖芦苇和白刺分布图Fig.4 Distribution of Nitraria tangutorum and Phragmites australis in Qingtu Lake from 2008 to 2014

天然植被的生长与衰败与地下水埋深和地下水位有直接的关系, 研究表明, 干旱区天然植被的组成和分布对土壤和水文条件的变化响应明显。连续输水使得青土湖地下水埋深逐年下降, 地下水位逐年上升; 截至2014年地下埋深共下降70 cm, 地下水位共上升23 cm。输水前后对比发现, 芦苇种群由最初的零星分布到成片镶嵌于水域周围并广布于研究区。

2.3.2 白刺种群空间变化 生态输水前流沙不断前移埋压湖区绿洲, 沙生植物建群种白刺大量发育且总体分布趋势为广布于研究区内部, 且呈连续分布。2009年进行输水后, 白刺种群依然广布于整个青土湖地区, 在水面周围全部有白刺分布(图4), 部分区域的白刺被水面淹没。在2010年, 白刺伴水分布, 水面的东北和西南方位白刺连续成片分布。相较于2010年, 2011年水面面积减小, 但白刺的分布区域增加。在输水形成的水域干涸后, 白刺的密度增大, 但临接水面的0~200 m的白刺密度减小, 区域白刺呈点状零星分布。2012年随着水面面积的扩大, 白刺种群的面积缩小到与2009年的规模相当。从白刺的年际变化来看, 输水前两年的白刺分布格局变化不大, 在过水区域白刺增加, 位于水面东北部的白刺明显增多。经过多年的连续输水白刺种群在2013年和2014年大规模减少, 临近水面的白刺大面积被水淹没消失, 特别是水面西部和西北方向的白刺种群被芦苇种群所取代, 只零星点缀于芦苇种群之中。东北方位的白刺也在逐年递减, 并在2014年达到最小值。

2.4 植被面积变化

对青土湖生态输水前后芦苇和白刺两种植被的面积进行对比发现, 芦苇和白刺的面积变化与水面面积有关(图5)。

图5 2008, 2010-2014年青土湖植被面积与水面面积变化关系Fig.5 Change of Nitraria tangutorum and Phragmites australis vegetation area and the water surface area in 2008, 2010-2014

输水前芦苇和白刺群落的面积以2008年该区域的芦苇和白刺群落面积为参照可发现, 2010年形成水面195.827 hm2后, 芦苇群落面积比2008年增加了1.9倍, 白刺群落面积较2008年减少了13%; 2011年形成水面面积减少了33.42%, 水面退缩后, 过水区域的白刺露出水面生长, 白刺面积增加, 水面减少区域的地表有渍盐现象, 使得原本喜湿环境而不耐盐的芦苇生存环境缩小, 造成芦苇面积减少。芦苇群落面积相较2008年增加了1.64倍, 白刺群落较2008年减少了2.89%, 面积与2008年大体相当; 2012年形成水面241.12 hm2, 芦苇群落面积相较2008年增加了2.46倍, 白刺群落较2008年减少了12.83%, 面积与2010年大体相当; 2013年形成水面607.126 hm2, 约为2010年水面面积的3倍, 芦苇群落面积相较2008年增加了5.61倍, 白刺群落较2008年减少了18.01%; 2014年形成水面1 082.902 hm2, 水面面积达到最大值, 芦苇群落面积相较2010年增加了8.44倍, 白刺群落较2008年减少了31.32%, 水域面积扩大, 地下水位逐渐上升, 芦苇的生境条件得到大幅度改善, 使得芦苇面积急剧扩大。

3 讨论与结论

1)青土湖连续输水后形成水面, 且面积逐年成倍增加。这不仅决定于历年注入湖水量, 也与区域土壤以沙土为主相关[4], 也受水体积留的时间影响。随着注水时间的延长, 水体向周围侧渗[4, 19], 增加了后期注水面积, 使水域中心、边缘、过水区域、输水廊道出水口及其渠道周围地区的土壤含水量显著增加, 使得该区域的地下水得到持续补充, 这种积累叠加效应, 在地下水位变化中表现的更为突出, 但地下水位变化表现为延时性。这种变化与塔里木河输水[10, 11]过程的河岸地下水位变化相类似。

2) 青土湖输水对水域中心及其边缘的主要植被种群的影响不断增强, 导致近水域样地的梭梭、黑果枸杞和多年生草本黄花补血草消失, 一年生植物增加。但在塔里木河下游应急输水植被过程中, 近水区植物种数量增加[15]。这可能与输水方式和植物种类相关。近水区域减少的植物种梭梭等植物都属于沙生和旱生植物。输水后水面形成, 区域土壤水分和盐分增加[4], 导致喜水耐盐植物出现, 旱生和甜土植物退出。

3)输水后水面形成, 芦苇和白刺种群的相对频度随着输水量的增减在时间和空间上发生着波动。芦苇种群逐年增加, 白刺种群的面积逐年减少。芦苇和白刺种群的变化跟水面形成与分布相关。芦苇逐渐连片镶嵌于水边, 但其分布的格局形成滞后于输水后水面的形成, 临接水面和水域中间的白刺种群大面积消失。这与塔里木河通过河道应急输水促进了植被沿河道的线性恢复不同[8]。青土湖区域是以渠道方式直接注水入青土湖, 形成面状水域, 此种输水方式促成了片带状植被分布。芦苇种群的自然消长不但受水面形成的影响, 更受到区域地下水位的作用。这与民勤植被变化与地下水位变化相似[3, 18]。芦苇属于多年水生或湿生的高大草本植物, 喜湿环境[7, 8]。陈亚宁等[26]在研究塔里木河输水后的植被变化时也发现草本植物中, 芦苇的各项叶特征指标对地下水位变化反应敏感。白刺具有极度耐旱的特性, 是荒漠、半荒漠草地的重要建群种[3]。输水前, 青土湖区处于干旱荒漠环境, 此种条件有利于白刺的生长和群落形成, 使得白刺成为该区的主要建群种[7]。输水后水面形成, 部分区域的白刺沙包被水淹没, 抑制了白刺根系的呼吸, 或者淋溶的盐分下移伤害白刺根系, 造成白刺群落衰减和死亡。

The authors have declared that no competing interests ex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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